屋后的大娘
2020-03-07 21:39:06 菏泽汽车网
从我记事起,我家屋后头就住着一位老婆婆,论辈份我得管她叫大娘。大娘究竟多大岁数,从前不知道,现在不知道。至于将来,只要她不说估计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我印象中的大娘似乎从来没年轻过,也从来没有老到哪儿去。小的时候,我穿着露裆裤子满街跑,偶尔翻墙跳进她家院子,就能看到她弱弱地拄着拐棍坐在树荫下的板凳上乘凉。小鸡满院子闹腾,拍打着翅膀惊起尘土飞扬,呛了她,她就会有气无力地抬一下拐棍,鸡看了惊惧地缩缩脖,咯咯叫着四下里逃窜。
我也十分惊惧。每次看到她病怏怏的面容,汗毛孔开始无端的缩紧。夏天的日头很好,偶尔抬头很刺眼,这样的强光似乎对她不起作用,呆滞的目光冷冰冰地扫你一眼,再热的天也无须担心,肯定会让你遍体生凉。
大娘从来没笑过,说话的声音很细,每个字似乎都要拉长。蜡黄的一张脸,树皮一样分布着一圈一圈的年轮,沟壑纵横,偶尔抬一下眼皮,整张脸都在慌乱的排序,薄薄的肉皮透着青筋在高高的颧骨上来回滚动。
屋后的大爷命里克妻,年轻时有过两个。都没过多久,一个莫名其妙地死掉,后来的一个也莫名其妙地跑掉了。大娘进门的时候是夏天,我记得她盘着腿儿坐在大爷的板车上,头上扎着蓝布毛巾,一张脸蜡黄蜡黄。车上没有啥东西,仅有的一个药罐子就显得很是突兀,远远地能嗅到浓烈的汤药味儿。
村子里所有的媳妇都有娘家,近了说三里五里,再远点不过十里八里。都是媒婆说媒拉纤介绍成的,那些年代还没有电话手机这些先进设备。媒婆说媒就仗着两条腿和一张嘴,后来有了手机,辐射的范围才跟移动联通的信号逐渐对齐。大娘是村子里老少媳妇里面唯一没有娘家的人,舌头长短的娘们儿们神通再大,这么多年下来始终没能打听出大准确出身。有好事者买一瓶好酒,配了香喷喷的烧鸡,云里雾里的跟大爷一通狂喝,到了也没能问出个子丑寅卯。
大生活始终围绕着锅台药罐子,村里人见她最多的场景就是佝了腰熬药。手里的蒲扇打满了补丁,在她手里有气无力地拍打,炉火明明灭灭,映照得一张蜡黄的脸很是诡异。至于她得了什么病,只有她自己知道,大爷也一无所知。每隔三两个月,就看到大爷拉了板车,大娘蒙了厚厚的棉被,出了村口一路向北。路上遇到村里的人,都说一直向北,至于向北有多远,没人知道,只晓得那肯定是拿药去。
大娘一生无后,这么体弱多病的一个人,没孩子也就不稀奇。开始的几年,村里好事的娘们儿七嘴八舌地议论。时间久了,大肚皮不见动静,说闲话的人说来说去很无聊,也就说不出啥花样。
一年之中,大娘似乎只过春夏,春也是暮春。天气暖和了,她搬了马扎坐在树荫下,木偶一样看着来往的行人,没有人就看游走的鸡狗。她的眼珠很少转动,总是呆呆地注视一个方向。别人搭讪的时候她才转一下头,弱弱地回一声,大都是话音未了,问话的人早已经远远地去了。夏天里她是一道风景,尤其是夕阳西下的时候,独缺一匹瘦马,能让你看一眼就想起马致远的《天净沙》
入秋过后,街边就再也寻不到她。熟悉的人都知道大娘是躺到炕上去了。接下来的大半年,她的天地就是土炕。吃喝拉撒都在那里,天冷的时候几乎一天不下炕。被窝里永远断不了吃得东西,杂货铺的饼干,硬邦邦的点心,实在没了入口的东西,有时候枕边会放着几个张了嘴的馒头。炕头的破桌子上有一把竹皮暖壶,馒头掰碎了放在碗里,开水泡一泡,呼呼噜噜就是一大碗。吃饱喝足蒙头就睡,偶尔去她家借点东西,她躺在炕上不动,不过你借的什么东西,她回头能跟大爷说得清清楚楚,这一点倒也神奇。
每年春节拜年,人还没到院子里,她一准能清醒过来。屋子不让你进,隔了窗户招呼磕头的都磕到院子里。有年轻的后辈故意磨磨蹭蹭的不进院子,她都会躺在炕上清楚地逐个点名过卯,想逃都没有可能。别看她每到年底都病怏怏地躺在炕上,别着急,一开春,布谷鸟一叫唤,她肯定会象往年一样搬了马扎挪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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