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遥为了舞台剧邓丽君

为了舞台剧《邓丽君》，去年11月我采访了沙叶新，从而也展开了与这位传奇人物的奇妙缘分。写过《陈毅市长》的沙叶新，在中国话剧界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，虽然也当过上海人民艺术剧院的院长，但他却坚称这些虚衔都是“暂时的”、“挂名的”，只有剧作家的身份才是“永久的”。“挨批，得奖；再批，再得奖”，是沙叶新数十年编剧生涯中不变的定律。

回头看写于1979年的《假如我是真的》剧本（电影曾让谭咏麟一举拿下金马影帝），沙叶新以幽默的笔法讽刺干部腐败、以权谋私等现象，放在今天的语境之下来理解，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。我只能说，沙叶新一直走得比别人前、比别人勇敢。“一个人要做老实人的先决条件是，不说假话、不谄媚、不投机取巧”，沙老的告诫令我受益匪浅。

有幸成为沙叶新的小友，起初我是诚惶诚恐的，也曾经担心彼此会有代沟。始料未及的是，年逾古稀的沙老毫无长辈架子，他更经常亲切地跟我聊起《邓丽君》一剧的创作进度，彼此沟通起来没有任何语境障碍。我最喜欢沙叶新的一点是，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性情中人。年少时的沙老，曾躲在像砖头一般大的录音机旁偷听“靡靡之音”，为了写好《邓丽君》这个戏，他几乎踏遍大江南北，逐一走访了邓丽君的身边人。闭门写作时，偶尔还会到外面“躲”上几天，因为“我老是忘不了她（邓丽君），书房里她的照片在对着我笑”。在邓丽君的坟前，沙叶新曾向邓丽君“告白”：“邓 ，天下昭白这个事你交给我，你放心，我一定把它写好。”虽然沙叶新没见过邓丽君本人，但原来，邓丽君主唱过《假如我是真的》的主题曲 这也许是歌者与知音之间最微妙的牵系了吧。

9月初，沙叶新嘱咐我为《邓丽君》在广州做一场剧本朗诵会+分享会，我和主办方《RICE》杂志的小伙伴将这次活动命名为“小女子的大时代”，沙老也很喜欢，他相当希望能听到年轻一辈对这个戏的看法与声音。沙叶新总是戏称自己是个“老留忙（ 老流氓 之谐音）”，取“老了还留在这世界上为了话剧忙来忙去”之意。每次看到沙老为了钟爱一生的戏剧事业奔走不停，我那颗几近停滞的热血之心又再度满血复活。瞧，沙叶新在分享会上是这样告诉我们的：“我这个人，就是傻子干大事，傻，就是不知道危险。”面对未来，这位老顽童一如既往地抱有希望。

和沙叶新一样对内地戏剧有信心的，还有年仅2 岁的南京大学学生温方伊（《蒋公的面子》编剧）。说起大学校园里的话剧，大家总是只能想起《雷雨》跟《暗恋桃花源》，内地几乎没有一部叫得出名字的大学生原创话剧。温方伊的横空出世改变了这一现状，《蒋公的面子》巡演所到之处一票难求，甚至还即将在美国公演。

接期间不知未有新钞兑换。 　　孙逸仙博士大马路的中银分行受媒体采访时，温方伊小姑娘的话掷地有声：“我希望角色的苦都藏在心里，外表展现的则是尴尬，就像裹着糖衣的药丸一样。”创作《蒋公的面子》那一年，温方伊才仅仅21岁，比写《雷雨》时的曹禺大师还要年轻两岁。回望当年，高二的沙叶新也在刚创刊的《萌芽》上发表过一篇名为《老鹰篮球队》的小说，技惊四座。无论如何，年轻的人、鲜活的心，永远是话剧舞台上最大的希望所在。

（实习：李万欣）